第(3/3)页 关键是她是糖糖啊,她虽然长大了,可还是那个娇憨可爱的女孩儿,即使一句话不说,他也能看懂她所有的想法,能几句话就哄得她眉开眼笑。 所以他更加介意自己的身高了! “糖糖,你现在几岁?” 糖糖笑眯眯地伸出手比了个“十六”。 二海又挫败又有些庆幸,糖糖竟然十六岁了!比他大了四岁呢!不过还好还好,等他到十六岁,肯定能比糖糖高很多很多了! 到时候她肯定不会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目光看他了! 二海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她肯定会像个大姐姐一样去拍拍他的头! 有一天糖糖来的时候手上戴了漂亮的五彩绳,没忘拿一条给他系上,还带了不同口味的十几个粽子给他吃。 二海算了算时间,“糖糖,今天端午吗?” 看糖糖点头,他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我都是一个人过节的,以后过节你可不可以过来陪我一会儿?” 他没说过端午,而是笼统地说过节,这样所有的节日她就都要过来了。 这些天他想尽办法,随时都会找一些理由让她记得他,利用一切机会加深她的印象,让她再不会忘了他。 他没办法碰到她,也没办法左右她的去留,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来找他。 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示弱过,可如果能让糖糖记得他来找他,他完全不介意让她觉得他可怜。 只要能让她别忘记他就好,他什么办法都肯用。 二海的伤好得可以下床走路了,马上张罗着要带糖糖出去玩儿,是怕她寂寞想哄她高兴,也是想让她对跟她在一起有更多留恋的地方。 虽然有些不服气,可二海再清楚不过,这个爱吃的小家伙可能会忘了他,却绝对不会忘了吃过的好东西。 “我们还可以去看戏,听说北京城里的京剧名角要来沛州演出,男人扮女人比女人还好看,我带你去看!” 二海说完又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红:“不过那个名角再好看也不会有你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脸红,这本来就是实话。 糖糖歪头看了看他,狡黠地笑了出来。 不用她说二海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又红了一层,有些懊恼地挪了一步自己的马:“将军!” 糖糖比小时候还漂亮的小嘴巴不高兴地嘟了一下,往自己脸上贴了张纸条。 以前下棋都是她一直赢的! 二海引着糖糖专心下棋,心里却有些懊恼。 他现在这个年纪本就有些雌雄莫辨,他又从小就长得好,再加上清瘦修长,他忍不住夸奖糖糖漂亮的时候她总是用“你也很漂亮”的眼神儿看他! 二海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脸颊,他什么时候能长出胡子呢?到时候他肯定不刮干净,留一点给糖糖看看! 当然,如果她愿意默默就更好了! 两个人计划好了一起去看戏吃好吃的,却并未成行。 周德忠忽然带着东家和两名警察找了过来,还没进来就叫嚣着木材厂害死了他儿子,要让他们赔命! 木材厂的守卫和老板也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粗鲁地跟周德忠一行人吵闹起来。 糖糖听到外面的动静就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二海知道她不是害怕,她只是不喜欢跟人接触,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着。 她会这么愿意来找他,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非常安静。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人声越来越近,二海心里一片慌乱,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怕会吓着糖糖:“糖糖,你回家去吧,明天再来找我。你……一定要来,明天他们就都走了!肯定走了,你相信我!” 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祈求。 糖糖却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消失,而是咬了咬嘴唇,走到他身边跟他站在了一起。 二海的眼睛忽然一热,酸涩刺痛哽咽难言,糖糖是个多讨厌跟人接触的小姑娘啊,却为了他宁愿忍受。 没时间交谈了,外面的人踢开门已经走了进来。 二海把糖糖护在身后,平静地看向周德忠。 他竟然还活着!这个想法明晃晃地写在门外所有人的脸上。 接下来又是一场争吵和扯皮,最后周德忠没拿到木材厂的赔偿,木材厂也嫌麻烦没有告发他讹诈。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二海既然病好了,那明天就去接着上工吧! 他的学徒期还没过,按当初签的契约,他十三岁之前都要给木匠铺干活的。 周德忠气哼哼地训斥着二海,二海看紧糖糖,用目光示意她不要去揍周德忠。 这个人不值得糖糖生气,更不值得她脏了手。 木匠铺的一名学徒告诉过他,周德忠曾经酒后说过,他死了他拿一笔赔偿,比他活着在木匠铺干二十年还赚! 所以周德忠是盼着他死的。 这个账他会留到以后再算,并不想糖糖被牵扯进去。 而且上次糖糖生气动手之后就消失了,他决不能允许这种事再发生。跟为自己讨回公道相比,糖糖才是最重要的! 周德忠训斥了二海很久,久到糖糖都不耐烦听了,她看出这个老头不会打二海了,就跟他挥挥手离开了。 二海当天没有马上跟他们回木匠铺,而是说好了明天去上工就让他们走了。 他要在这里等糖糖,他有很多话要对她交代。 可那天晚上糖糖没有来。 以后的很多很多天,他执拗地等在这栋小木屋里,糖糖却再没有回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