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古桃一年前就来陵安郊区的养猪场了,她的一个远房姑姑嫁到了这边,一家人都在养猪场养猪。 古桃在家里是实在待不下去了,名声毁了,根本不敢出门去见人,一根筋又总来古家闹,让他们还他老婆孩子。 当初为了供古桃上学,耽误了古顺和古杏,现在她丢了工作又丢了未婚夫,成了全家最大的累赘,这两个人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根本容不下她。 李淑华和古祥没有办法,只能拜托这位远房表姐把古桃带走。 离绥林远了,谁都不知道古桃的丑事,到时候找个老实的鳏夫嫁了,即使是后来被揭穿了她曾经的事,双方也是半斤对八两,谁都别嫌弃谁,还能对付着过日子,也算是给古桃找了条出路。 可是古桃却不这样认为。她答应来养猪场的唯一原因就是离陵安近,她终于有机会去找郭克俭了。 可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只跟郭克俭正式说过两句话,就再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郭克俭想躲她太容易了,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在郊区养猪,否则以郭克俭的为人,她连养猪的活她都保不住。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碰了钉子,无奈地在陵安师专门口等着搭拉泔水的车回养猪场,无意间看到了带着周晚晚出来吃饭的郭克俭。 古桃的眼睛几乎恨出了血。 她疯狂地喜欢了郭克俭将近九年,对他的一举一动太熟悉了,他克制礼貌的举止之下对周晚晚的小心呵护倾心爱恋没人能比她看得更清楚。 古桃一路跟着他们,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愤怒烧成灰烬。 郭克俭这种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的人,在跟周晚晚相处的时候竟然会紧张害羞。 他摩擦食指和拇指的小动作,他把拳头抵在嘴边轻轻清嗓子,甚至在周晚晚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以后,他竟然不着痕迹地微红着脸偏开头,好一会儿不敢直视她。 这是古桃从来没见过的郭克俭,这也是古桃极度渴望着的郭克俭。 可惜。他对她从来都是冷漠疏离,即使他们订婚这么多年,他连她的手都没牵过,有限的几次单独相处。他连笑都不曾有过。 可是他却把这一切都给了周晚晚! 甚至,在送周晚晚回宿舍以后,他竟然一个人站在那里笑了好半天。最后在回去的路上,还吹起了口哨。 古桃从来不知道,郭克俭还会吹口哨。而且吹得那么欢畅轻松。像一个恋爱中的傻小子。 没人比古桃更清楚郭克俭这些年走过来的沉重和压抑,他对她轻视怠慢,却也有好处,那就是他连装都不肯在她面前装。 所以她能看到在别人面前笑得轻松斯文的郭克俭,在人后几乎窒息的苦闷,能看到他被一次次打倒又爬起来的艰辛狼狈。 她见到的郭克俭,从来都是一步一步地在算计,一点一滴地在争取,他从一个反革命子女走到现在,所有的辛苦和艰难她都知道。 但是。她从不知道,郭克俭还可以笑得这么轻松,还能像个大男孩一样害羞、紧张,甚至会压抑不住地一个人傻笑。 这一刻,古桃才知道,她这些年来用尽全心力气去接近的郭克俭,实际上离她很远很远。 看到他对周晚晚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郭克俭对自己连一点点好感都没有。 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她输得彻彻底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