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章 天机-《霸血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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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座楼阁因何而立?”
老僧置若罔闻,只是挽着手中的竹竿,一步步朝着楼阁走去,慢慢悠悠,如同风中的一盏油灯一般,摇摇欲坠,但是始zhong不倒。
“年轻人,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面相吗?”
走到那楼阁门口,那老僧的手按在了门扣上,突然又转过头来,看着柳伐的方向,目光有些空洞。
柳伐一愣,微微有些犹豫,但还是大步走向前去,那老僧感觉到柳伐的气息,微微一笑,随即伸出了他的手,他那手干枯如柴,却时时透露着温暖。
“少而贵,贵而险,险而苦……苦……苦……阿弥陀佛……”
他摸了摸柳伐的脸,柳伐也没有拒绝,只是心里却是跟奇怪,他竟然没有半分反感,只是一瞬,那老僧的手已经垂了下来,他摸了摸门口,转过头,一把推开了这尘封已久的楼门。
“十几年前,有人在这里坐而论道,有人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十几年后,他们几乎都要化作尘土了!”
那老僧的手在楼梯的扶手上滑动着,厚厚的灰尘与蛛丝网并不能打断他的步伐,他只是不停的朝着楼上走去。
柳伐跟着他,默然无语,若有所思,仿佛,这一切都在重演。
“年轻人,你姓了一个不该姓的姓,来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那老僧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悲伤。
“你知道什么?”
听到这老僧的话,柳伐大步向前,他心里有些乱,但是他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人,一定知道什么。
二楼上是一张八仙桌,枯黄昏黑,甚至还有一些焦灼并着发霉的气息。那老僧用袖子擦了擦灰尘,随即坐在了窗前,听着寿山上的风,神情恍惚。
“侯爷,他死了么?”
他并没有回答柳伐的话,而是有些哀伤的问了问柳伐,柳伐听得出他喉咙的颤抖,那是一种压抑的痛苦。
“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
听到这老僧的话,柳伐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是很多年前的知情者,更有可能是见证者,他忍住心头的激昂,手却按在了腰间的渊刀上。
“你要杀我?”
那老僧突然回过头来,眼中满是迷茫,过了半晌,他才又笑了,看着柳伐,脸色有些复杂的道:“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这老僧的话,柳伐又愣了,这人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全然不明白这老僧的意思,说了这么久,这老僧从来没有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
“你到底是谁,我又怎么可能见过你?”
柳伐敛了敛杀意,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要知道真相。
“阿弥陀佛!”老僧垂下头,又开始回忆起来。
一切都恍若大梦一般,只是时光荏苒,已是两个十年!
滂沱雨,无底涧。
在一座寂静的楼阁,讲着寂静的故事!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
柳伐看着面前的老僧,心中如同被乌云所笼罩着。
“你在襁褓之中,就被送了出来,如今算来,足足……有二十一个年头了!”
老僧目光平静,似乎是看着柳伐,又如同看着柳伐的影子,此时此刻,柳伐才发现,原来这老僧的目光是那么的空洞,他,竟然是一个瞎子?
“那两个姐妹的下场想必不会比我好,呵呵……”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那老僧又摇头苦笑,却始zhong不曾回答柳伐的问题,这不竟给柳伐一种错觉,仿佛一开始,他就在自言自语。
“那夜少武卿起兵造反,景山小侯爷也是被蒙在鼓里,趁着小侯爷醉酒,他竟然偷走了侯爷的兵符,先帝尸骨未寒,少武卿自然起兵造反,算来,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可笑可笑……”
柳伐默然,只是静静聆听着这老僧的话,这老僧不急不缓,只是催动着手里的佛珠,说话间,却已经有些哽咽。
易代之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一夜太子殿下为了让你活下来,自己却死在了紫皇阁,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因为,你的出生,对皇家、对苏家都不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柳伐不竟握紧了拳头,他心中涌上无边的恨意,只是这恨,却又不知道向谁发泄!
或许自己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楚已经被灭了,已经成了过往云烟,为何他们还要抓着我不放?”
他心头一酸,再去想,叹了一口气,又开始问这个老僧,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少武家要对自己下手,难道就真的那么恨自己,还是一直以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件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站在那个位子的第一天,他后面所有的事几乎都已经被定了下来,他要么成为皇帝,要么就是乱臣贼子,能活着,谁又愿yi死呢?”
那老僧叹了一口气,又望向了天空,突然神情有些恍惚:“他所求的,应当就是宣仪府吧!”
“宣仪府,这又是什么?”
柳伐一愣,脑子里一团雾水。
“我也不知道!”
这老僧突然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柳伐,又伸出手,示意柳伐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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